父亲去世已二十九年了,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是那样清晰地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,很多次,在洛浦公园看见那些胖胖的,个子不高的老人在晨练,就会情不自禁想起我的父亲,泪水不自主的模糊了双眼……
记忆中,父亲的身体是非常好的。他在煤矿上班,吃过苦,从不言累,喜欢开荒。印象中父亲总是穿着中山装下班了,一回到家就换成工作服,拿着锄头下地干活了,他常说生命在于运动,可是有谁能想到,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却突然得了急病呢?事实是残酷的,永不言败的父亲倒下了,他走得太匆忙了,噩耗传来,我从学校飞奔回家,握着父亲冰冷的手,悲痛不己,泪雨滂沱……
父亲是个慈父,也是个严父,从小对我们兄妹要求严格,尤其是在学习和做人、做事上。他时常告诫我们,要踏踏实实做人,认认真真做事,吃亏是福。这些朴素的教育至今还影响着我。
在我们上学的那个年代(八十年代末),村里同年龄的孩子,大部分初中毕业就辍学了。对于一般的普通农民家庭,与其考不上一个可以端“铁饭碗”的学校,不如早日学点谋生技术或是下地干活尽早成家立业。但父亲特别重视对我们兄妹的教育和培养,再苦再累也要供我们上高中、上大学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父亲的鼓励下我们兄妹都考上了大学,这也是父亲自以为此生最大的成功。
父亲的爱总是那么的默默无声,不以言表。我家的那辆破自行车是他后半生的交通工具,有多少无声的爱是通过那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驮出来的。高中我住宿,不管刮风下雨,每到周六,父亲都会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去学校接我。当我在校门口听到:“钢啷钢啷”的声响时,知道是父亲来接我了。父亲见到我,第一句话总是问我饿不饿,会从随身带的包里变出几块点心和油旋馍。在那个时代,那可是奢侈品。现在回忆起来,还觉得那么好吃,那么香甜,因为里面裹着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。
岁月漫漫,时间涤荡,对父亲的怀念随着年龄的增长,一天天增强。多少次梦中呼唤,多少次泪湿枕巾,多少次梦中凝望,父亲的身影一次次清晰,又一次次模糊。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此乃人生一大憾事。我的父亲也和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,勤劳善良,用生命撑起了一个家。一转眼,父亲离开已足足二十九年了,很想写一篇纪念父亲的文章,可每一个字,每个回忆都让我的思念痛的无法呼吸。
父爱如山,拙笔难尽,谨以此文做父亲二十九年祭。(韩会征)